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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16年10月27日 星期四

第一次生前就出書!活生生的女性搖滾樂評集


2015年,關於寫搖滾的女性「被消失」,Pitchfork線上音樂雜誌資深主編:Jessica Hopper開出第一炮,她出了這本直譯叫做《第一本還活著女性搖滾樂評家寫的評論集》(The First Collection of Criticism by a Living Female Rock Critic)的書。

這個很故意的書名,順理成章挑起紐約客(The New Yorker)雜誌寫了一篇:〈這世界需要女性搖滾樂評〉(The World Needs Female Rock Critics)來評論此事。

且讓時光倒轉,讓我們回顧一下搖滾樂史上寫音樂的女性們。

「被消失」的女搖滾樂評

這本書名的由來,應該可以從Ellen Willis說起。她的女兒12歲那年想給媽媽買個生日禮物,踏進才開不久的Tower唱片行(那年CD還是超炫的新媒體欵),挑了Janis Joplin套裝合輯,但老媽不但早就有了,而且,媽啊!專輯內的小冊子根本她寫的!

結果,一直到Ellen Willis過世,全世界才像披頭四未出土專輯一樣重新發現她,這位紐約客雜誌首位流行樂評人,她生前整整開過56個(!)專欄,卻到過世後才得以出書 [註]

不只這樣,搖滾樂的首部百科全書還是女性寫的,曾暢銷三度再版並上報,作者Lillian Roxon被譽為搖滾之母,她的故事被別人寫成書拍成電影,諷刺的是,她自己寫的書卻早已絕版多年。

而絕版的還有Caroline Coon的《新浪潮龐克大爆炸》(The New Wave Punk Rock Explosion),這本可說是最早的龐克入門書,完全引領潮流之先。

如今講到搖滾樂評人,好像只剩Lester Bangs這種壞痞男,他的中文版傳記《剛左搖滾》還直接封他為「美國最偉大的搖滾樂評人」。

所以囉,這是為什麼Jessica Hopper,一位女性樂評人在她還活著的時候就出書,是那麼值得大書特書的事情。

這本文集收錄2003-2014橫跨超過十年,原刊載於各大報章雜誌的評論與訪談稿,是她如今何以當上Pitchfork音樂網資深編輯的歷程。

和音樂奇怪交往中的女生

從瘋狂流行天后到經典搖滾、從饒舌嘻哈到另類獨立,書中所選文章的類型可見作者展現多元面向的野心,其中包括與披露R. Kelly性醜聞的音樂記者對談,或是還原Hole(空洞樂團)經典專輯的創作現場:在團員的回顧中,一段由Courtney Love與Kurt Cobain共同催生的油漬搖滾史也隨之浮現…。

當然也只有在她的書裡,會為女性音樂人指定保留席。很難解釋為什麼,當我發現書裡竟然有個叫做「女性 (Female)」的專章,我整個覺得有洋葱,其他音樂書裡絕對找不到這種好東西。

另外,我也好喜歡文章裡的「女孩經驗」,那是妳在其他樂評那裡讀不到的共鳴。

像是,喜歡這音樂,就可以無視對女生很不政治正確的詞嗎?還有,那些男孩在歌裡寫的女孩總是不太對,我們女生值得寫的更好的歌。

或是,暗戀那個誰就學他聽什麼,卻沒有真的接近他一點,而且他後來也沒在聽那些了,就只剩下你,和你已無法不熱愛的音樂。

因為音樂總是不只是音樂,他們總是生命裡的那個誰。

這時就不得不說,作者的開頭文章標題下得好:「我跟音樂有種關係怪怪的」(I Have a Strange Relationship With Music)。

因為我也是。

失落的台灣女性音樂書寫

身為很久以前發表過一些音樂文章的女性寫手,我完全了解本書要突顯的議題是什麼,真的是秒懂。這是世界共通的啊!(悲)

雖然嚴格說來台灣並不存在樂評,頂多只能說是音樂文章。但提到這樣的作家,我們會想到誰?馬世芳、陳德政、小樹,還是林貓王?

我想到的是王曙芳(《音樂河》)、楊久穎(《女搖滾》)、李茶(《寂靜之外,ECM的聲音》)、孫秀蕙(《爵士春秋》),當然還有,何穎怡

在那個沒有網路又封閉的台灣早年,在「她們」筆下引介的新音樂,音樂種類多元跨界前衞,是絕大多數樂迷對非主流音樂的關鍵啟蒙。而且,書裡充滿了超棒的女性音樂人。

但是「她們」都到哪裡去了呢?

如今只有在FB粉絲頁還可以找到何穎怡的大耳朵,而除了豐富的譯作,以及在商周開了音樂河書系外,她個人寫的音樂書似乎只有《女人在唱歌》?而且還絕版了。

音樂她史的未來才剛開始

其實一開章Jessica Hopper就解釋了她這書名並不精確。嚴格說來,前面提到的Ellen Willis生前還是出過書的,但那並不算是樂評集。前面也提到的,另外兩位活生生出書的女作家成就不容忽視,就算絕版也一樣。有本《搖滾她寫的》(Rock She Wrote)探討過這件事情,此書改變了作者的人生。

然後就沒有了。
然後就沒有了。
然後就沒有了。

就真的沒有了啊!還好作者很樂觀,她說,「我們應該可以列出好多好多本書⋯只是這些書還沒有寫出來,而已。」

她還說,這個書名不是要抹去我們的「他史」,而是要在此插旗、標出未來的路。

所以這次換這本書改變了我的生命。我開始寫了。而我相信只要我們一個一個、一直一直寫下去,我們就會活出自己的「她史」。


書名:The First Collection of Criticism by a Living Female Rock Critic

作者:Jessica Hopper

出版年:2015
出版社:Featherproof



[註] 這段就是根據Ellen Willis去世後才出版的樂評集《Out of the Vinyl Deeps: Ellen Willis on Rock Music》,由作者女兒所寫的序而來。

◎本文出自個人部落格Blue Pages:2015第二屆滑書榜Top 10的增刪改寫

【後記】在找這本書的書封圖檔時,我找到了這張超可愛的照片(笑)

圖片來源:http://blog.thecurrent.org/2015/06/the-currents-rock-n-roll-book-club-jessica-hoppers-first-collection-of-criticism-by-a-living-female-rock-critic/

她是Andrea Swensson,也是個寫音樂並計畫未來出書的女性作家,這是她看到這本書的表情。她說,這本書她深深讀到了心坎裡。

「這麼多年活在男性主導的世界,被餵食的音樂全是男人創造、關於男人,也是給男人聽的,當我們發現有藝人願意去唱女性經驗、強調我們的奮鬥,肯定我們拼命掙來的勝利,這對一個年輕女性是多麼震撼、被肯定又美好的衝擊。女性很重要。我們的心與智很重要。我從沒有這麼清楚的意識這些,直到我讀了Jessica Hopper的文章。」

Andrea Swensson這麼說。

參考:The Current’s Rock and Roll Book Club: Jessica Hopper’s ‘First Collection of Criticism by a Living Female Rock Critic’

2016年10月14日 星期五

我們忘記的鮑布狄倫,我們想起的瓊拜雅


鮑布.狄倫(Bob Dylan)獲頒諾貝爾文學獎,理由是「在美國歌曲的偉大傳統裡,創造新的詩意表現手法」。

但這個理由卻完全不是理由,至少不是鮑布.狄倫:一個歌曲作家,重得足以提名諾貝爾獎的理由。

當我們談論狄倫,我們談論的是頂著一頭狂亂捲髮,以隨性不對調的粗糙嗓音,渺視不羈的態度,唱著吸取美國底層音樂養分的歌。沒有人像他那樣寫歌,他的詞銳利而直指時代,最後他的人和他的歌成為了時代。

要怎麼才能把狄倫當成文學來看?因為狄倫的歌詩,是與他本人光環分不開的集體創作。如果不是狄倫和時代賦予他的「搖滾傳奇」,在求變爭議聲中斷然隱退多年的狄倫,不會是當今世界仍難以遺忘之重。

但讓鮑布.狄倫之所以成為鮑布.狄倫,所謂的「搖滾傳奇」:從叛逆聰明壞小子、性與藥癮的沈淪…到英雄式的敗部復活,卻實在是了無新意的一種創造。而且還根本不是他寫的。

是這個逼他抓狂的世界,強加在他身上的。

凱特.布蘭琪巧扮的鮑布.狄倫
(截圖自電影《搖滾啟示錄》)

他所背棄的她

我想起來,很久以前她曾說過:

「我們忘記了是瓊.拜雅藉由她在1959年Newport Folk Festival闖蕩出來的名氣,提攜了後進鮑布.狄倫,爾後成了情侶。也忘記了鮑布.狄倫在獲得教父地位後,屢次拒絕瓊.拜雅與他同台演出」

─何穎怡,《女人在唱歌》

我們忘記了如果不是瓊.拜雅(Joan Baez):這個超前時代的女人聽懂了狄倫,並熱烈擁戴他的人與作品,恐怕狄倫早就消失在樂壇。身為60年代民謠圈的小天后,拜雅慷慨的與狄倫分享舞台,直到這個男人搶走所有燈光,而她第一次在台上變成了背景。

我們忘記了狄倫早已不再反叛,抗議歌曲於他,是太過陳舊建制的老東西。我們不記得拜雅還在繼續唱,她才是那個為了示威勇於入獄的反抗者。拜雅曾說:「他從沒有實際去『做』那些他筆下寫的事情 ─ 從某方面來說,我才是去實踐的那個人。我一直是政治理念的行動者。」[註1]

諷刺的是,正是他所背棄的一切,造就了他。

女人成就男人
男人拋棄女人
男人Forever Young
女人Blowin' in the Wind
[註2]

這是多麼似曾相識的劇本?無關文學也無關歌曲,這是鮑布狄倫繼承的一種父系傳統。

一種男人從女人身上得到一切,然後寫成男人自已歷史的傳統。

解構狄倫神話

名導陶德.海恩斯(Todd Haynes)在實驗電影《搖滾啟示錄》(I'm Not There)[註3] 中,以鮑布狄倫的生平為素材,遊走紀實與虛構,衍生變形改造為數個分身,他們各有不同的名字,各自帶有不同的狄倫影子在身上。

海恩斯作品是出了名的女性友善,特別憐憫50-60年代美國「家庭女囚」的困境,如《遠離天堂》(Far Away From Heaven)、《幻世浮生》(Mildred Pierce)和《因為愛你》(Carol),在他的唯美鏡頭下,留有許多女演員最動人的演出。

因此,這部電影裡,看得見影射的狄倫女友與妻子,她們的美麗與哀愁。而由凱特.布蘭琪(Cate Blanchett)女扮男裝反串戲仿的狄倫形象,更獲得金像獎「最佳女配角」的提名,沒什麼比這更顛覆性別的了。

《搖滾啟示錄》中布蘭琪反串的歌手險遇刺,幸虧女子出手才得救。
布蘭琪的角色稱讚她幹得好,一語雙關的說:「就像個女人」。

眼尖的粉絲能夠指出片中各種「狄倫元素」出處,但影片卻從未存在過狄倫。

就像如今我們所謂的「鮑布.狄倫」到底是什麼?已經無關狄倫本人,而是各種神話的建構。

沒有迪倫,拜雅更美

瓊.拜雅曾現身在紀錄片《巴布狄倫:迷途之家》(No Direction Home: Bob Dylan)[註4],回顧那段兩人交會的時光。

也許是她談笑風生的真性情太讓人難忘,《搖滾啟示錄》甚至找來茱莉安.摩爾(Julianne Moore)用偽紀錄片「山寨」了這整段,包括她跑去倒個茶回來,卻發現訪談位子被貓咪霸佔,笑著說:「喔喔!牠佔了我的位!」的可愛模樣。

訪談結束後,真實的紀錄片拍下真實的瓊.拜雅自彈自唱,她還是唱鮑布.狄倫那首〈愛只是四個字母的字〉(Love Is Just a Four-Letter Word)最好聽的聲音。


1959年,拜雅披散著一頭膨鬆長髮,以不多加修飾的甜美歌聲,驚豔了新港民謠音樂節(Newport Folk Festival)。那年她18歲,從此走進一個時代,和她長達半個世紀以上的音樂事業加暴民人生。

於是,兩個還帶著嬰兒肥[註5] 的少男少女,在憤怒年代命運般的相會了,拜雅和狄倫成為樂壇情侶,拜雅為他的才華傾心,而當時沒沒無名的迪倫則說,「我和她同居,我很愛那個地方。…嘿!我跟瓊.拜雅住在一起欵」[註6]

她唱著他的歌,在台上還很青澀的兩人習慣面對彼此合唱。狄倫的〈隨風而逝〉(Blowin' in the Wind)質問「一個人要走過多少路,你才會叫他是個人?」直指種族歧視,這首歌成為黑人民權運動的抗議歌曲,但拜雅想拉他一起搞社運卻失敗了。這對憤青戀情結束在狄倫的翻臉無情:1965年英國巡演途中,狄倫拒絕了拜雅和他共享舞台。

直到44年後,拜倫才為當年的殘酷分手而道歉。[註7] 

但是拜雅卻早在1975年,藉由獻給「Bobby」(鮑伯的暱稱)的經典專輯《鑽石與鐵鏽》(Diamonds & Rust)與他和解,那首〈老日子來的風〉(Winds of the Old Days)連他不參加街頭運動也已原諒,歌詞說,「60年代已結束,放他自由吧」。

而當年一路走在反戰及各種公民運動最前線的拜雅,一回首,已歷經整個60年代的風起雲湧。瓊.拜雅,她才是憤怒年代的最佳代言人。

溫柔的堅韌

音樂、表演與名聲從來都不是重點,瓊.拜雅始終是個社運咖,她總是用公眾人物的力量,為社會議題勇於發聲。那樣溫柔的歌聲,卻可以危險到許多國家禁止她入境,只因為她到哪個地方都是上街義演支持民運人士。

美國女權作家瓊.蒂蒂安(Joan Didion)說拜雅是「對的時代裡對的女孩」,但她的表演不為娛樂觀眾,而是要打動人心,建立情感的交流。[註8] 

蒂蒂安以她紀錄片般的簡潔直白文風,側寫了拜雅在1965年建立「非暴力抗爭學校」的故事。面對當地居民質疑:「什麼人會去上這款學校」、「這些人怎麼不去工作賺點錢」,拜雅只淡定表示,每個人都在怕他們幾十萬的房價會被拖累,而我可是幾百萬投注在這裡,「我也要捍衛我的房產權利」。但其實在學校裡,那十幾個太過年輕的學生,也只是用夢幻般的表情,迎接艾倫.金斯堡(Allen Ginsberg)來訪,討論著反越戰行動、素食與甘地,如此而已。

拜雅的音樂生涯,就像她對人權議題的關懷,從來沒有停止過,而這也是她發過的40多張專輯裡,永恆不變的命題。也曾長達七年找不到唱片公司發片,在台上也不全然都是受歡迎的,最低潮的時刻,拜雅甚至慨嘆,「我是自家土地上的陌生人,總是希望不出賣靈魂還能活得自在。」[註9]

幸好,時代總在輪流轉。這次,女孩的抗議血統,傳承到了90新世代的創作女聲─蘇珊.薇格(Suzanne Vega)、崔西.夏普曼(Tracy Chapman)和米雪兒.夏克(Michelle Shocked)等女性創作音樂人身上,她們以社會問題入歌,形成一波新民謠女歌運動,女孩們也帶著拜雅重返音樂舞台的前線。

嚴苛的樂評認為拜雅音樂性不足,雖然也有創作,但拜雅是翻唱起家的,她最好的專輯更來自狄倫影響。但她真正的才華,是有本事找到最好的歌來唱,而且變成自己的歌。她真正的音樂成就,是以歌唱成就時代,並為抗議女聲立下典範。

瓊.拜雅是時代的先行者,狄倫的發現者,女孩的啟蒙者。

她是跨越世代,最溫柔也最堅韌的力量。



※本文同步刊載於「女人迷」網站:
諾貝爾文學獎給了鮑布.狄倫,但瓊.拜雅聽懂了他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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[註1] 1983年滾石雜誌訪談,原文為"He didn't do what he wrote about─I did what he wrote about, in a sense. I was politically active." 參考《Women Icons of Popular Music》(2009)一書。
[註2] Forever Young 和 Blowin' in the Wind 都是狄倫的名曲,而且拜雅也都唱過。
[註3] 港譯《七人一個卜戴倫》。
[註4] 由馬丁.史柯西斯(Martin Scorsese)執導。
[註5] 瓊.拜雅自己在紀錄片《巴布狄倫:迷途之家》說的!
[註6] 原文為"I lived with  her, and I loved the place. ...Hey, I lived with Joan Baez" 參考《Women Icons of Popular Music》(2009)一書。
[註7] 來源:Joan Baez gets her apology
[註8] 參考《Slouching Towards Bethlehem》(1968)一書。
[註9] 原文為"I am a stranger in my own land, always looking to feel comfortable without selling my soul" 參考《Women Icons of Popular Music》(2009)一書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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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16年10月13日 星期四

關於「把她寫回音樂史」

1958年,Daphne Oram執掌BBC電台工作室,在這個有如「電音版德克斯特實驗室」的地方,許多讓人嚇掉耳朵的電子聲效被發明出來。

無人知曉的她,其實是超前時代的電音先驅。2003年逝世至今,她的基金會才發起募資,要重新發行她寫於1972年的《An Individual Note》,這本先知筆記大談電子樂的探索與概念,啟發無數後進。

已絕版的《An Individual Note》封面


募款網頁文案說:「我們要把 #Daphne Oram 寫回音樂史。」(We want to write #DaphneOram back into music history.)

這正是我想要做的事。

在這之前,我曾把《The First Collection Of Criticism By A Living Female Rock Critic》(第一本還活著的女性搖滾樂評家評論集)選為去年(2015)閱讀榜的第一名。

這本很故意的書名說的很對,幾個女性樂評出過書?在台灣,早年那些曾啟蒙我的音樂書,女性作者的芳名都到哪去了呢?曾經我也寫過音樂,而我在那篇閱讀榜的文章裡問著:

「那些和我同時寫著的『她們』在哪裡?」
「而我們的停筆,是否都因為被擋在同一片透明天花板之下。」

隨著我對這個議題越來越沈迷,我注意到近年也越多音樂圈的女性自己提起筆來,「自己的她史自己寫」而默默形成小小的出書潮。

我感到振奮,卻又覺得憤怒,因為我看不到這些故事。因為在台灣,樂圈是貧瘠偏食又父系的小圈圈。

所以我做了這件事─「把她寫回音樂史」,一個女系音樂書寫計畫。這個部落格打算寫一些:

1. 玩音樂的女力故事
2. 寫音樂的女力故事
3. 還有更多,在女生與音樂之間的故事

然後,我希望計畫能是合作與共筆的,大家一起來寫她史。在這裡也誠徵筆者夥伴,部落格將為每位作者提供介紹空間,歡迎資深朋友重拾舊筆、新朋友來練筆,請透過FB粉絲頁「我女朋友樂迷妹」與我們聯繫。

另外,關於台灣音樂圈失落的女性聲影,也許你手上也握有什麼關鍵線索…也說不定?請務必爆料給我女朋友謝謝!

2016年10月12日 星期三

她語錄:Jessica Hopper

These are the songs of a woman who values her liberty and knows her own worth, whether anybody else does or not. 
這些歌來自一個女人,她重視自主權也深知自我價值,不管他人是否知曉。


Jessica Hopper, 'There is No Guyville in Sweden: Frida Hyvönen's Until Death Comes' from "The First Collection of Criticism by a Living Female Rock Critic", 2015

2016年10月10日 星期一

序曲:為冥國誕辰擦椅的女孩,以及在台上唱歌的男孩


十月十日,一個不存在國家正要舉辦冥誕慶典。天公下起細雨,女童軍忙著擦乾戶外的椅子,同一時間,棒球隊小男孩卻在排練,準備和引退名將陳金鋒唱國歌。

女孩在台下為賓客擦椅,男孩上台和陳金鋒唱歌。

當這個鬼國家好不容易選出首位女總統,她卻組了一個性別比例不及格的內閣;當她在首度國慶談話說著:「為年輕人創造未來」,女孩在這個國家級慶典上卻只能擦椅…她們的「未來」是什麼?會有和男孩同等機會與可能的未來嗎?

參考:天公不作美國慶飄雨 女童軍幫忙擦椅

這個荒謬的新聞畫面說得夠清楚了。

看著男孩唱著歌,佔著女孩無從登上的舞台,這種事情我有著強烈的既視感。

她們是,莫札特和孟德爾頌的姊姊們;她們是,從未能活著出書的女樂評們;她們是,被遺忘的電音女先驅們。

那些消失在「他史(History)」的女性聲影,就讓我們開始寫回來,寫進我們的「她史(HerStory)」。